刚搬来旧宫的第一个周末，我蹲在出租屋阳台擦鱼缸——前任租户留下的玻璃缸积了点灰，擦干净后，午后阳光穿过去，在地板投下晃动的光斑。突然想起老家客厅的孔雀鱼，红尾巴摆来摆去，于是掏出手机搜“旧宫附近卖观赏鱼的地方”，翻了几条评论，都提到“旧宫花鸟鱼虫市场”。
顺着旧宫东路往南走，过地铁旧宫站约500米，远远看见路边褪色的红招牌——“旧宫花鸟鱼虫市场”几个字虽旧，底下摊位已支得热闹。早上七点多的风裹着青草香，卖花阿姨把月季捆成小把，卖鸟笼子里传来画眉叫，转过拐角，鱼的腥香混着鱼食甜香涌过来——卖鱼的区域到了。
市场里的鱼店像串藏在烟火里的珍珠。最靠门的“渔乐圈”是老摊子，老板姓张，手指有常年泡水的皱痕，见我站鱼缸前发呆，凑过来问：“第一次买鱼吧？”他翻开孔雀鱼缸盖，指游得最欢的几条：“看这尾鳍，展开像小扇子的才健康，缩角落的别选，应激了。”我选三条红孔雀，他装袋时额外抓把鱼食：“我自己配的，别喂多，每天十粒就行，喂多水臭。”
往里走的“水精灵”更精致，玻璃门锃亮，大鱼缸养着银龙鱼，鳞片泛金属光。戴眼镜的年轻老板见我盯着看，笑着说：“新手别碰这个，得一米五大缸，水温保持28度，过滤系统要跟上。”他递来清单：“真喜欢就先备齐设备，我帮你调试。”旁边小摊子卖草缸鱼，红绿灯、宝莲灯挤在缸里像会动的星星，老板蹲地上整理水草：“草缸鱼要小，不然啃水草，红绿灯群游时可好看了。”
买鱼次数多了，摸出些实用门道。选鱼要蹲下来看，找游得最活泼的——总浮水面的可能缺氧，沉缸底的说不定生病；鳞片完整、鳃盖开合均匀的才健康。带回家别着急放鱼，先把装鱼袋子泡鱼缸半小时，让水温一致，再慢慢放鱼出来，不然鱼应激，会缩角落好几天。
上周去市场，张老板拽住我：“昨天进了批蓝白斑马鱼，看看？”我凑过去，鱼缸里的斑马鱼像小箭游来游去，尾巴蓝纹闪着光。旁边常客李大爷跟老板聊：“我家地图鱼生了，要不要分开？”老板摸下巴：“肯定要，大鱼吃小鱼，我给你拿隔离盒。”
其实找观赏鱼店的过程，也是融入旧宫生活的过程。那些带鱼腥味的摊位，爱唠嗑的老板，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鱼，都是城区藏着的小温暖。现在我家鱼缸里，孔雀鱼生了小鱼，小尾巴一摆一摆的——原来在旧宫找卖观赏鱼的地方，就是找一份生活的小确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