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末总带着点温温的凉，天坛的银杏落了一地金黄，什刹海的湖水刚有点凉，胡同里的老人凑在槐树下晒太阳，手里攥着保温杯，偶尔会聊起“身后事”。以前老北京人讲究“入土为安”，坟头得有块碑，每年清明得烧纸；可这几年越来越多家庭把目光转向了海撒——不是图新鲜，是觉得把亲人的骨灰撒进渤海湾，像融入了北京的“水脉”，毕竟咱北京人喝了一辈子永定河的水，最后跟着海水走，也算另一种“归根”。可聊起海撒，最让家属挂心的还是：“要缴钱吗？费用贵不贵？
其实真不用为费用发愁。从2019年开始，北京就把骨灰海撒的基本服务纳入了政府补贴项目——不管是北京户籍的逝者，还是外地来京去世的亲人，只要符合条件，最核心的海撒服务都是免费的。具体能免啥？比如说，家属去海撒的往返大巴——从市区的集合点（比如朝阳公园西门）坐大巴到塘沽或者秦皇岛的码头，不用掏车费；比如说骨灰的“包装”——用的是玉米淀粉做的可降解容器，泡在海里没多久就化了，不会污染水；还有船上的仪式——工作人员会提前摆好小桌，放上逝者的照片，递上一束清菊，等船开到指定海域，会慢慢把骨灰倒进去，让家属有时间说说话。这些最关键的环节，一分钱都不用花，政府都帮着Cover了。
要是家属想多添点仪式感，比如买几袋新鲜的菊花瓣撒进海里，或者做一张印着逝者生前照片的纪念卡，这些“加项”就得自己掏点小钱了。不过真的不贵：菊花瓣一袋才三十块，能撒满满一捧；纪念卡是那种小硬卡，印上名字和一句“大海永念”，也就五十块；还有人想给骨灰袋系个红绳，或者带瓶老酒倒点进去，这些都随自己心意，花不了几百块。其实这些都不是必须的，工作人员会说“您看需要就加，不需要也没关系”——毕竟仪式的分量，从来不是用钱堆出来的。
聊到这儿，也想给打算选海撒的家庭提个醒：申请得提前准备点材料，比如逝者的死亡证明（医院开的或者派出所开的销户证明）、家属的身份证和亲属关系证明（比如户口本或者结婚证），还有骨灰寄存证（如果之前存在殡仪馆的话）。预约可以上北京市民政局的官网，找“骨灰海撒预约”的入口，或者打12345问具体流程，一般提前两周就能约上。还有一点要记着：海撒的船期要看天气，要是遇到大风大浪会改时间，工作人员会提前打电话通知，不用着急。
其实说到底，海撒的意义从来不是“花不花钱”。就像我邻居张阿姨说的，她老伴儿生前爱钓个鱼，总说“等我走了，把我撒进渤海，我接着钓”。后来她去海撒，没加额外的东西，就带了老伴儿的钓鱼竿，把竿尖碰了碰海水，说“老伙计，咱到海里钓大鱼去”。那一刻，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海水蓝得像老伴儿生前爱穿的蓝布衫——那才是最动人的仪式，比任何花钱的项目都让人安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