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的连云港，海风裹着咸湿的水汽往巷子里钻，海昌路的梧桐树刚漏出第一缕光，已经有挎竹篮的阿姨踩着拖鞋往同一条路赶——老连云港人都知道，那股子从海边飘来的鲜气儿，正往墟沟海鲜批发市场的方向攒着呢。
墟沟海鲜批发市场是连云港海鲜的“源头货仓”。作为连云区最老牌的海鲜集散地，它就挨着连云港港口，凌晨三点半，满载渔货的冷藏车就开始往市场里挤，四点整，摊位上的灯全亮起来，梭子蟹堆成小山，马鲛鱼挂在钩子上滴着水，皮皮虾在竹筐里蹦跶得直响。卖蟹的王大爷守了二十年摊，手指比测谎仪还灵：“捏蟹肚子，硬邦邦的是满肉，脐部鼓起来的，那是黄儿快溢出来了——我这筐里的，你随便挑。”偶尔能碰到刚卸船的海胆，紫褐色的壳上还沾着海藻，老板会递过来一把小勺子：“现挖的，甜得很，要不尝一口？”这里的渔货论箱卖的多，但也乐意拆零给散客，碰到实在的老板，还会额外抓一把刚剥好的虾干塞给你：“给孩子熬粥喝，鲜得很。”
要是嫌墟沟太远，市区里的海州湾海鲜市场更对老海州人的胃口。这个藏在海州区朝阳东路上的市场，下午三点以后才热闹起来——小渔船刚靠岸，渔民就把装着花蛤、蛏子的塑料盆往地上一摆，盆里的水还带着海的咸味儿。卖蛏子的李阿姨总戴着个蓝布围裙，看见熟客就笑着掀盆盖：“今天的蛏子肥，你看这须子，还直动呢。”她的摊位旁边总摆着个不锈钢盆，里面是刚揉好的鱼丸，“用早上刚杀的小杂鱼做的，没有淀粉，煮面熬汤都鲜。”市场门口的“阿婆海鲜面”开了十年，汤头用的是市场里卖不掉的小杂鱼，加一把豆芽熬两个小时，面端上来时，碗里还飘着半只刚煮好的皮皮虾——这碗面的鲜，是从市场到餐桌的“零延迟”。
想找更野的鲜，得往高公岛渔港跑。沿着连岛公路往东边开，路过一片开满野菊花的山坡，就能看见海边的礁石滩上，渔民摆着塑料布，上面堆着带泥的毛蚶、乱爬的小螃蟹，还有装在水桶里蹦跶的石斑鱼。卖石斑鱼的陈大哥是高公岛的渔民，船就停在不远处的码头上：“今天就打了两条，你要的话，算你八十一斤——我这鱼，从海里到你手里，不超过俩小时。”他的摊位旁边摆着个小桌子，上面放着个煤炉，锅里炖着刚煮好的毛蚶，“要不要尝一个？我加了点姜片，没放盐，鲜得能把舌头咽下去。”在这里买海鲜，能直接拎到旁边的渔家乐加工，清蒸石斑鱼要放一把刚摘的紫苏，红烧毛蚶要加两勺本地的黄豆酱，端上桌时，海风刚好吹过来，连筷子都带着海的味道。
其实连云港的海鲜市场，从来不是冰冷的“买与卖”。它是渔民凌晨四点的海风里，搓着手等货的温度；是阿姨帮你剥蛏子时，指甲缝里藏着的泥渍；是高公岛的渔民递过来的那勺生海胆，甜得让你眯起眼睛的满足。要是问连云港人“哪里的海鲜最鲜”，他们准会笑着说：“往海边走，闻着味儿就能找着——那味儿，是海给我们的礼物。”
要想不踩坑，还有几个小技巧得记着：早上四点到六点去墟沟，能抢到刚卸船的“头茬货”；买虾的时候别挑太红的，青灰色带点透明的才是刚捞的；称重量前，让老板把装海鲜的袋子扎个洞——别让海水占了你的斤两。要是实在不会挑，跟着阿姨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