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的北戴河码头，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掠过护栏，张阿姨把母亲的骨灰盒贴在胸口，指腹摩挲着盒身的菊花刻纹——这是她去年秋天在殡葬服务中心选的环保款。旁边的工作人员捧着一篮白菊，轻声说"等下撒骨灰时慢些，海水会把思念带得很远"。风里飘着菊花香，也飘着很多家属藏在心里的疑问:北京办海葬到底要花多少钱?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忧，其实藏在政策的温度里，也藏在走过流程的人的讲述里。
在北京，海葬的核心费用藏在"惠民"两个字里。根据2023年北京市殡葬服务中心的公开信息，集体海葬的基础服务费用包括骨灰运输、专用船舶使用、工作人员全程服务、环保可降解骨灰袋及仪式用品，原价约1500元/位逝者。但对北京市户籍居民来说，这个数字会被"减法"温柔改写——政府针对海葬推出的补贴政策，每位逝者可以申请1000元补贴。也就是说，家属实际需要支付的基础费用仅约500元。去年帮父亲办理海葬的陈先生算过一笔账:"我是提前一个月在网上预约的，提交材料时工作人员提醒我带好父亲的户籍证明和死亡证明，补贴申请是跟海葬手续一起办的，不用额外跑流程。最后结账时，1500元的基础费减去1000元补贴，我只掏了500块。"
费用里也有"可选项"——那些让告别更有温度的细节。比如有些家属会选择定制环保骨灰盒，价格在300-800元之间，材质是可降解的玉米淀粉或纸浆，刻上逝者的名字或喜欢的诗句;还有的家属会加一项"纪念仪式"，比如在船上播放逝者生前喜欢的音乐，或者由工作人员帮忙拍摄一段短视频，这些服务的费用大概在200-500元不等。但这些都不是强制的，工作人员会提前跟家属沟通:"您要是觉得没必要，用我们免费提供的环保骨灰袋就行，一样能漂得慢些，让您多陪亲人一会儿。"张阿姨就没选额外服务，她用了服务中心免费的米白色骨灰袋，上面印着小朵的雏菊:"我母亲生前喜欢素净的东西，这个刚好。"
除了费用，家属最关心的还有"流程会不会麻烦"。其实现在北京的海葬预约已经很便捷，可以通过"北京殡葬服务"公众号在线申请，也可以去位于朝阳区的殡葬服务中心现场办理。需要准备的材料很简单:逝者的死亡证明、户籍证明、家属的身份证，还有一份亲属关系证明。工作人员会提前跟家属确认海葬的时间——一般是春秋两季，因为这时候海面平静，天气也舒服。海葬当天，家属会乘坐专用大巴前往码头，全程有工作人员陪同，船上会提供矿泉水和简单的点心，还有心理咨询师在旁边，要是有人情绪激动，会轻声安抚。陈先生说:"那天我本来很紧张，怕自己撒骨灰时手发抖，结果工作人员站在我旁边，轻轻扶着我的胳膊说'慢慢来，叔叔会感受到的'。撒完骨灰后，他们还给每个人发了一朵白菊，让我们扔进海里，算是最后的告别。"
风里的菊花香渐渐淡了，码头的人也慢慢散了。张阿姨望着远处的海平面，掏出手机翻出母亲的照片:"其实费用多少真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他们把母亲的最后一程办得很体面。"在北京，海葬从来不是一笔"冰冷的账"，而是政策的温度、工作人员的用心，还有家属对亲人的牵挂，揉在一起的"温柔告别"。就像工作人员常说的:"我们不是在办手续，是在帮家属把心里的话，送到更辽阔的地方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