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风吹得人鼻尖发凉，那天我抱着老人的骨灰盒站在殡仪馆门口，忽然想起他去年夏天坐在阳台藤椅上的话：“我活了八十岁，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。”于是我掏出手机，拨通了北京市殡葬服务中心的电话——这是我第一次认真了解海葬的费用。
说到具体花费，最基础的“入门款”其实有明确的官方标尺。目前北京的海葬服务主要由北京市殡葬服务中心承接，基础套餐包括骨灰从殡仪馆到塘沽码头的运输、海上撒放仪式组织、专业人员引导，还有一本印着“海内存知己”的纪念证书。2023年的定价是3800元，这个价格明明白白写在官网上。更暖心的是北京户籍逝者家属能申请1500元补贴，算下来基础服务实际只需2300元左右。邻居张阿姨去年办的时候就选了这个套餐，她说：“流程不绕弯，钱花得透亮，心里踏实。”
除了基础服务，很多家属会想给亲人“加一点温度”。朋友小夏为妈妈选了刻着兰花的可降解骨灰盒，花了450元——那是妈妈生前最爱的花；楼下李叔用棉线扎了束自家花园的白菊，没花一分钱，却比花店的花更戳心——那是老伴种了十年的花；同事小林把爸爸的照片做成3分钟视频，在船上用手机播放，没有额外费用，却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睛。这些个性化项目不是必须的，但能让送别多些“老人的味道”。
想省钱其实有不少实用方法。比如不用买骨灰盒，殡仪馆提供免费纸质骨灰袋，用棉线扎紧就能用；鲜花可以自己带，摘几支老人种的月季或路边的野菊，既有心意又省钱；更关键的是直接找官方机构，别碰中介——有些中介打着“高端海葬”旗号加价20%-50%，其实服务和官方一样。堂哥的妈妈走时，用免费骨灰袋加自家种的太阳花，直接联系殡葬服务中心，总共才花2200元，他说：“妈妈一辈子节省，这样她肯定高兴。”
那天在船上，我把骨灰撒向海面的瞬间，风裹着细碎的骨灰飘向远处，像撒了一把星星。工作人员递来温水说：“很多家属哭完会觉得踏实。”是啊，海葬不是结束，是把亲人的生命换成另一种形式——变成浪花，变成海风，变成每一次涨潮的声音。费用是数字，可藏在数字背后的心意才珍贵：比如老人种的花，比如生前的照片，比如那句没说出口的“我爱你”。
站在船头看海水从深蓝变浅蓝，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——是老人的笑声混在浪花里。原来海葬从不是“失去”，是“换个地方陪伴”。至于花费，不过是为这份陪伴买张船票，而真正的心意，从来不用钱衡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