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南沙港，风里裹着咸咸的海味。码头边的长椅上，王奶奶正摸着手机屏幕——那是昨天刚拨通的“海葬服务电话”，号码存在通讯录里，备注是“老伴的海”。旁边的塑料袋里装着晒干的木棉花，那是爷爷生前种在阳台的，要和他的骨灰一起撒进南海。对于许多广州家庭来说，这通电话，是连接思念与陪伴的桥。
广州人的“水情结”，从来都不是空话。小时候在珠江边骑单车，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；中学时去南海神庙看波罗诞，吃着咸水角听老人讲“海神的故事”；结婚时拍婚纱照，选在沙面的江边——连婚礼誓词里都有“像珠江水一样长久”。当长辈离开，许多人选择让他们“回到水里”：不是消失，而是变成珠江里的每一滴水，变成南海里的每一朵浪，变成广州人永远的“家乡印记”。去年秋天，住在荔湾区的张叔就通过海葬电话，帮去世的妻子完成了心愿：“她生前总说，等退休了要去南沙住，每天看海。现在好了，她天天都能‘抱着海睡’。”
想办海葬，先打这通电话准没错。广州市殡葬服务中心的海葬咨询热线（020-87055888），能解答你所有疑问。要带什么材料？身份证、死亡证明、骨灰证，三样就够；流程复杂吗？登记信息、等待排期、出海仪式，三步走完；费用贵吗？广州户籍居民有补贴，基本不花什么钱；能留纪念吗？可以带鲜花、照片、甚至长辈爱吃的鸡仔饼——只要不污染环境，都能一起撒进海里。今年春天，刚当妈妈的小吴就通过电话，帮外婆办了海葬：“我本来怕外婆‘孤单’，打电话一问，工作人员说可以带外婆织的小毛衣一起撒。仪式那天，毛衣跟着骨灰落进海里，像外婆的手，轻轻摸着我的手背。”
海葬的仪式，比想象中更有温度。每次出海前，工作人员会给家属发一张“海葬纪念卡”，印着当天的海域坐标：“这里是珠江口入海口，那里是南沙群岛方向”；登船后，会有专门的司仪，用广州话读祭文：“阿婆，今日我哋送你返屋企。你睇，海水蓝过你生前的旗袍，浪花白过你晒的被单……”；撒骨灰时，工作人员会递上一把木勺——是老木匠用荔枝木做的，刻着“一帆风顺”：“慢点儿撒，让亲人多‘看看’这片海。”去年冬天，住在白云区的李爷爷参加了老伴的海葬：“仪式结束后，我站在船尾，看见海里有个小漩涡，像老伴生前揉面的样子。突然就哭了——原来她从来没走，就在我身边。”
海葬从来不是“冷冰冰的程序”，而是广州人对“陪伴”的另一种解读。就像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说的：“我们不是‘处理骨灰’，而是帮家属把‘思念’放进海里，让它变成永远的‘家乡味’。”如果你也想帮亲人完成“看海”的心愿，不妨拨通这通电话——它连接的，是风里的桂花香，是浪里的木棉花，是广州人永远的“水之缘”。
风又吹过来了，王奶奶把木棉花塞进塑料袋里。手机屏幕亮了，是海葬服务中心发来的短信：“尊敬的家属，您的海葬排期已确认，下周三上午九点在南沙港集合。”她摸着短信，笑了：“老头子，下周我们就去看海了。”
码头上的阳光正好，照在她的银发上，像撒了一把海的星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