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刷到一条讨论“什么样的人才能享受海葬”的视频,底下评论区满是猜测——有人说“肯定是有钱人吧,能租渔船出海”,有人说“得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人”,甚至有人开玩笑“是不是得会游泳?”其实答案藏在每一次海浪里:海葬从不是“享受”的特权,而是一场关于生命归宿的温柔选择,选的是“我想以怎样的方式,和世界说再见”。

想起去年春天走的邻居张叔,他这辈子的“人生大事”就两件:给儿子娶媳妇,以及每天去海边钓鱼。哪怕寒冬腊月,他也能裹着军大衣坐在礁石上,手里的鱼竿冻得冰凉,脸上却带着笑。去世前一周,他拉着儿子的手说:“把我烧了,撒去我常去的那片海——就是能看到灯塔的那片。不用立碑,我怕挡住海浪拍礁石的声音。”送他的那天,一家人坐渔船到离海岸几公里的地方,风裹着咸湿的味道吹过来,儿子打开瓷罐的瞬间,骨灰顺着风飘向海面,像撒了一把细雪。突然,他对着大海喊:“爸,你终于能天天钓通宵了!”那一刻,夕阳把浪花染成金红色,倒像是张叔举着鱼竿,在浪花里朝他们挥手。

什么样的人才能享受海葬呢视频-1

其实海葬最“偏爱”的,是那些和海洋有情感联结的人。就像渔村的老周叔,一辈子靠打渔为生,船桨划了四十年,把海洋当成“第二个妈”;像跑远洋的水手阿强,曾在印度洋上遇过风暴,是海浪把他的船推回安全区,他说“死后要回到海里,给老船当导航”;甚至是每年夏天都去海边度假的林阿姨,她的相册里全是穿碎花裙的照片,背景是沙滩和海浪,她说“我的青春都在海里,得回去看看”。朋友小夏的妈妈就是这样,她生前是中学语文老师,最爱的课文是《海燕》,退休后每年都要去青岛住一个月。去世前她留了张纸条:“把我撒进海里吧,我想变成一滴水,永远留在夏天的风里。”今年清明,小夏带着七岁的女儿去海边,把一束雏菊撒进海里,女儿仰着头问:“姥姥能收到花吗?”小夏指着远处的白帆说:“能,风会把花吹到她身边,就像她以前给你扎辫子那样。”

但海葬的温柔,更在于它的包容性——它从没有“资格”的门槛。只要符合当地的政策(比如遗体火化后,有殡仪馆的证明,遵守环保规定),不管你是老人还是年轻人,是工人还是教师,是有钱人还是普通老百姓,都能选择。去年有个26岁的环保志愿者小棠,生前一直在做海洋塑料垃圾清理,曾在海边捡过三百斤塑料瓶。去世前她给朋友留信:“把我撒进我常去的那片海湾吧,我想变成海里的小石子,帮小鱼挡住塑料片。”她的葬礼很简单,一群志愿者带着她的骨灰,沿着她常走的海岸线走了一圈,然后把骨灰撒进海里。有人在海边放了个漂流瓶,里面写着:“小棠,你成了海里的守护者,我们替你继续捡塑料瓶。”那天的海浪特别轻,像是在拥抱她。

很多人问“什么样的人才能享受海葬”,其实答案就藏在每一个选择里:是想和热爱的海洋重逢的人,是不想给世界留负担的人,是希望以最自然的方式结束生命的人。海葬从不是“高端”的象征,也不是“特殊”的待遇——它只是让生命回到最开始的样子:从自然来,回自然去。就像张叔的海浪,小夏妈妈的雏菊,小棠的漂流瓶,每一次海浪声响起,都是那些选择海葬的人,在和世界说:“我很好,别担心。”

最后想对问这个问题的人说:海葬从不是“享受”,而是一场“回家”。没有门槛,没有资格,只要你想——想回到热爱的海洋,想给世界留一抹轻痕,想让生命变成风、变成浪、变成海里的一滴水,你就可以选择。毕竟,生命的终点从不是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