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州的清晨总裹着海的咸湿气息，大凌河口的码头上，刚靠岸的渔船把鱼篓摆成一排，皮皮虾在篓里蹦得老高，穿藏青工服的小伙子们扛着泡沫箱往货车上搬——这些带着海水温度的水产，要送到几公里外的锦州渤海海洋实业有限公司，那里的循环养殖池正等着它们“安家”。
锦州渤海海洋实业的根，深扎在渤海湾的潮间带里。2010年公司成立时，创始人沿着渤海湾走了几十里滩涂，最后停在大凌河入海口：这里是淡水与海水的“交汇带”，水温常年保持在15-25℃，浮游生物像撒在水里的星子，正好给鱼虾当“天然饲料”。技术员李淑兰每天早8点就蹲在养殖池边，用试纸测PH值，笔帽夹在耳朵上，嘴里念叨：“这水得跟咱喝的矿泉水似的，虾才肯长个。”公司的养殖池从不用化肥催藻，也不用抗生素防病——虾池的废水流进旁边的藻池，藻类吃掉氨氮，净化后的水再流回虾池；池底的淤泥做成有机肥，送给附近的蔬菜大棚。去年，他们的生态南美白对虾亩产达到800斤，比普通养殖高30%，还拿到了有机食品认证，北京的高端超市主动找上门来，说“你们的虾煮出来是甜的”。
从“养得好”到“卖得好”，公司把产业链往深加工延伸了一截。在位于锦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的车间里，刚捞上来的黄花鱼被快速处理：去鳞、开膛、零下40℃冷冻，然后送到深加工线，做成香煎鱼柳、麻辣罐头。车间主任王浩擦着额头上的汗说：“以前渔民打上来的鱼，卖不出去就只能晒成鱼干，现在我们把‘边角料’都‘变废为宝’——鱼骨头熬成浓缩汤，鱼皮提取胶原蛋白肽，虾头榨成虾油。”去年双11，他们的即食海鲜在电商平台卖了500多万，连日本的采购商也来了，说“你们的加工工艺比我们的还细”。
最让附近渔民安心的，是公司“带着大家一起干”的劲儿。右卫镇的张福贵以前靠打渔为生，风里来雨里去，一年也就赚三四万。2018年，他去公司的养殖基地当工人，现在每个月能拿6000块，还交社保：“以前最怕台风，一刮台风就赔本，现在蹲在监控室里看屏幕就行，养殖池的温度、溶氧量都能自动调节。”去年公司办了四期渔业培训班，教渔民怎么用循环水养殖、怎么辨别虾的病害，附近三个渔村有200多人跟着学，不少人后来自己开了小型养殖场，跟着公司卖虾。
傍晚的渤海湾，夕阳把海水染成橘红色，锦州渤海海洋实业的养殖基地里，循环水管道里的水哗哗流着，虾群在池里翻起小浪花。总经理赵强站在池边，望着远处的码头说：“我们做的不是生意，是守着渤海湾的‘海宝贝’——让更多人吃到地道的锦州海鲜，让渔民的日子像虾一样‘蹦跶’起来。”
